文、圖：莉莉

火鳯凰酒樓開設在莫斯科紅場附近的一間酒店INTOURIST HOTEL內，我們花了重金裝修，把餐樓佈置得充滿東方色彩。我負責從香港訂了各種中餐爐頭和餐具，又專程重金請了五名港廚到莫斯科工作，因為簽證問題，他們需要每三個月回港渡假兩週。我又從愛爾蘭館調了四名馬來西亞侍應，並聘用當地的俄國妺和中國留學生，要俄國妺穿著中國旗袍。

 

全部伙記六十多人，包括三名俄國經理、駐場俄國會計師和愛爾蘭會計師各一人；公司有兩層男女宿舍給外地伙記住宿。外地廚師是每週工作六天，而俄國工人分三班制，上班24小時，休假48小時，那24小時值班包括12小時在餐樓睡覺。我是火鳯凰酒樓董事長，每兩週來往莫斯科和愛爾蘭一次，主要是管理樓酒使順利運作，日常事務都是俄國經理去做。

 

因為蘇聯剛解體，治安較亂，所以在莫斯科期間，我出入都有司機和保鏢護衛。在那個年頭，當地物資奇缺，靠俄國人關係，取得一些肉類，又從愛爾蘭亞洲行，按期運送40呎的雜貨櫃，並向當地越南人社區購買他們生產的春卷和芽菜，解決了材料問題。

 

 

莫斯科火鳯凰酒樓開業後，生意興旺，客似雲來，受到當地上流社會和外國使節們歡迎，甚為轟動，遠自香港的西報也有報道。生意是有了，但卻不見利潤，因為俄國合伙人管錢，又不用下本錢，他們和當地黑幫有關係，主導一切，隨時到各店鋪取錢，股東間意見有分歧時，我們外地股東利益被忽視，又不敢翻臉，外匯需要特別通道，又要俄國合伙人，賺了錢也沒法拿走。經營了一年多，我看長久下去，勢色不對，取回點甜頭， 趕緊撤離，免有後患。

 

 

1996年我到了倫敦，還是做老本行，開了一間小餐館，鄰區有很多愛爾蘭人，打交道較易，生意不俗。但後來該區愛爾蘭人多返國，遷入了中東人，生意一般，故此意興闌珊。不過也做了十七年，認識了一些中外好朋友，我始終想返回愛爾蘭發展，終於2013年在貝爾法斯特找到一間空置的酒吧，重新裝修，和廚師和麪包師傅前往發展。可惜時勢已變，加上經濟不景， 沒做多久便倒閉。2015年我再返倫敦，另外開一個小餐館，做了一年多，但物色好廚師困難，最後也賣掉了。

現在無事一身輕，有退休金，收點租金，間中做點買賣，賺個佣金，生活無憂，倒也愉快。抽些時間，為「歐華耆英」群組做義工，幫老華僑搞些節目，也舉辦過北倫敦華人高爾夫球會慈善賽及出售抽獎券，為「英國胡文虎基金」籌資金，支持活動，雖然收益不是佷大，但我記著：莫以善小而不為， 莫以惡小而為之——盡自己能事，有了目標， 從服務中得到喜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