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小說 風在沙上吹
「世界上有樣東西,你看不見,觸不到,但你能感受到,它有強弱之分,有冷熱之別,即使不著痕跡,而它卻是切實存在的,這就是風。」
「證明給我看。」
「若我是一棵長滿樹葉的大樹,就可以任由我的枝葉隨風搖曳,你便可以知道了,但我身上均是堅硬的刺。」
「你怎麼不是長滿樹葉的大樹?」
「我們本來是長滿葉子的植物,但因為要適應沙漠的氣候和環境,我們得退化,把身上的葉變成刺,抵禦大漠的強悍,防禦這裡的毒性物種。」
「是退化嗎?我覺得是進化。」
「如果是進化,我的身上應該是繼續長滿枝葉,優雅的生長在這遼闊的野外,遇上你這種對萬物不理解的後輩,可以文明地解說每件事的因由。但最後,只得往基本發展,把身體機能的構造和作用都回歸到原始跟野蠻的理由之上,保護性命,免受其他物種的傷害。你說,當生存的原因是建基在最根本的弱肉強食定律,哪裡還談得上進化。」
「但我不打算對你下毒手。」
「當然,我身上盡是堅硬無比的針刺,你根本沒有下手的理由,除非你要自殺。」
沉默把空氣凝聚了片刻,然後,毒蛇回後了兩步,一躍到仙人掌的身上。尖銳的刺插進了蛇的體內,正午的陽光把仙人掌的刺照得閃亮。仙人掌問,「怎麼你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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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很孤單。」
「而你現在把你的身體和孤單都送贈給我了。」
「這裡好舒服。」
「這裡很舒服,因為有風,有你看不見也不相信卻切實存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