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國對未打疫苗者出手

隨著新一波疫情來勢洶洶，越來越多的國家對未接種新冠疫苗人員加強限制，這種情況自疫情暴發以來前所未有。

據《巴黎人報》報道，法國對未完成新冠疫苗接種人員的“差別待遇”並非不存在。從夏季開始，法國大範圍推行“健康通行證”，只有完成新冠疫苗接種，或新冠感染痊愈，或持有新冠檢測陰性證明，才能進入日常生活中的許多場所，之後自10月15日以來，法國進一步結束了新冠檢測全面免費制度，未完成新冠疫苗接種的成年人進行新冠檢測必須持有醫生開具的處方才能報銷。按照流行病學家安托萬·弗拉歐（Antoine Flahault）的說法，法國已經通過“健康通行證”在某種程度上對未接種疫苗人員施加了限制，“自8月9日起，酒吧、餐廳、酒店、電影院、劇院、體育館和長途列車都對未持有‘健康通行證’的人員關閉。”

第五波疫情在歐洲各地暴發之際，歐洲幾國針對未接種新冠疫苗人員啓動了前所未有的限制，那麽，法國是否也會“更進一步”？

法國引入“健康通行證”以來引發持續抗議，但歐洲一些國家走得更遠。德國和奧地利在一定程度上已將“健康通行證”轉向“疫苗通行證”，也就是說，必須完成新冠疫苗接種或新冠感染痊愈，才能進入餐飲和文化等場所，新冠檢測陰性證明不再被承認。

德國越來越多的地區推行“2G”規則，即“Geimpft”（接種疫苗）或“Genesen”（治愈）。也就是說，進入餐飲機構及其它衆多公共場所必須完成新冠疫苗接種或新冠感染痊愈具有免疫力，僅憑新冠檢測陰性證明不再被承認，薩克森州（Saxe）8日引入這一規則，首都柏林（Berlin）從15日起執行此規。德國的發病率已飙升至創紀錄水平，日增病亡患者也持續增加，但由于有了新冠疫苗，病亡人數仍遠低于2020年底的高峰期。不過，德國一些新冠疫苗接種覆蓋率低的地區，醫療系統已不堪重負。

奧地利的情況也是如此，自8日已推行“2G”規則，完成新冠疫苗接種或新冠感染痊愈人員才能進入餐飲機構、文化場所，或參加25人以上的活動，僅憑新冠檢測陰性證明將被拒之門外。從15日起，奧地利12歲以上不能提供完成新冠疫苗接種證明和新冠感染痊愈證明的人員必須自我隔離，200萬有關人口只能在就醫、做運動、購買生活必需品等情況下離家外出，當局可能對隔離情況進行檢查，該措施預計將持續到11月24日，當局將在10天內評估措施的有效性。

與奧地利接壤的意大利博爾紮諾（Bolzano）也想效仿奧地利的做法，對未接種疫苗人員加強限制。

在歐洲外部，新加坡推出另一項措施，從12月8日起，未接種新冠疫苗人員一旦由於新冠感染而住院，將必須自己支付醫療費用。該國衛生部解釋說，目前接受重症監護的新冠患者絕大多數都未接種新冠疫苗，這給醫療機構造成了不成比例的壓力。

這些國家之所以對未完成新冠疫苗接種人員出手，因為疫情反彈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未接種疫苗人員引發的。根據德國《明鏡周刊》（Der Spiegel）彙編的數據，未接種新冠疫苗人員感染新冠病毒人數是新冠疫苗接種者的四倍，德國衛生部長警告說，德國正面臨一場主要涉及未接種疫苗人員的疫情。而根據奧地利衛生當局的數據，該國發病率已上升到1700例，而完成新冠疫苗接種人群的發病率為800例。

從理論上講，一個人的新冠檢測呈陰性，不代表他沒有感染新冠病毒，這涉及檢測時間問題。而且，即使新冠檢測呈陰性，由於對新冠病毒沒有免疫力，一旦與新冠患者接觸，被感染的風險仍然很高。而且，實施“疫苗通行證”有助於鼓勵人們接種新冠疫苗。奧地利總理亞歷山大·沙倫伯格（Alexander Schallenberg）舉例說，接種新冠疫苗就如同駕車系上安全帶，雖然不能提供百分百保護，但可以大大降低受傷風險。

但針對未接種疫苗人員施加限制真的可行嗎？法國流行病學家馬丁·布拉奇（Martin Blachier）認為，“我們可以走得更遠一點，就像奧地利人一樣，從‘健康通行證’轉向‘疫苗通行證’。”法國國立醫學科學院也建議，盡快用“疫苗通行證”取代“健康通行證”，並與另外兩項指導方針相結合：完成新冠疫苗接種人員繼續佩戴口罩和遵守防護規定，以及接種“加強針”。法國巴斯德研究所9月初已指出，針對這一人群實施限制措施可以最大程度地控制疫情，同時將社會影響降至最低。不過，受訪專家表示，這種措施對法國來說不一定可取，也未必在實際中適用，尤其法國的新冠疫苗接種覆蓋率高於德國和奧地利等德語國家。

早在今年1月，法國就有專家提出對老年人進行隔離，但衛生部長明確拒絕了這一戰略，認為不具有可行性。法國社會科學高等學院（EHESS）流行病學家帕斯卡爾·克雷佩（Pascal Crepey）強調，最好的辦法仍是鼓勵盡可能多的人接種新冠疫苗，如果無法取得公衆信任，對未接種疫苗人員加強限制在實際中很難實施，過度強迫未接種疫苗人員，可能使一些人變得激進，因此會適得其反。法國流行病學家馬哈茂德·祖雷克（Mahmoud Zureik）也持這種觀點，他表示，如果法國有針對性地對未接種疫苗人員啓動限制，社會層面的副作用可能遠遠超過預期的好處。法國公共衛生教授菲利普·阿穆耶爾（Philippe Amouyel）明確指出，出於民主原因，奧地利的方案不值得效仿，“這個決定是恥辱，造成了社會分裂，不是正確解決方案。”

在奧地利，對這種有針對性的限制措施進行檢查，似乎也是一個非常令人頭痛的問題。內政部一名發言人承認，這顯然將是一項巨大的挑戰，內政部正在為此作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