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盧投隨筆 – 道的故事

以下是一篇有趣”道”的故事,是閒讀而來的。

古之宋國,有一人稱是陽裡華子者,患健忘症,朝取而夕忘,夕取而朝忘,於外不知如何返家,在家則不知時之將至。今不識先,後不識今,家人擔心之甚,占卜之人,不知其故,巫醫不能治,乃請醫師以藥物療之,亦不能治。

有一儒生上門稱,自許能治之。妻子及家人願意以家產之一半為診金。儒生說,此非占卜之所可為,亦非巫醫所可能治,亦非薬石所可以療,我試化其心,變其慮,或許可以療之。家人允之。

儒生於是露華子身軀,求衣。飢之,則華子求食。暗室而幽之,則華子求明。儒生告之家人謂,此疾可治也。乃告華子家人謂,此是餘之家傳秘方,不可以告人。必要屏左右之人,與華子獨居七日,眾皆不知儒生之所為。七日後, 華子之病果癒。卻是效果相反, 華子怒而駡家人,以棍軀逐儒生謂,往昔餘之忘也,蕩蕩然不覺天地之有無,今頓知過往數十年之得失,存亡,好悪,擾擾攘攘之情緒起矣,餘恐將來之情緒,亦如此也,於是乃對儒生謂,若求過往之忘可復得乎。原來華子在此所願所求者,是天地茫茫不存,歸真返璞也,天人合一也。道家最高理想。

此文取自列子之書,列子是典型道家人物,是戰國時代之人。有著作,散失不知何去,此書是後人託其名而成書,學者皆稱之為偽作,梁啟超認為是不可讀之偽作,胡適只讚其文辭優美,餘喜其內容,是補餘學之不足,愚公移山的故事,是出自此書。